书名:《插班生的秘密使命》本书主角有小龙小婷,作品情感生动,剧情紧凑,出自作者“神往一醉”之手,本书精彩章节:六年级开学,小龙挤进尖子班,却因视力下滑跌入谷底。调班、骨折、被孤立……他在普通班倔强生长,用单手写字、深夜刷题、和解不了的难题死磕。三年逆袭,他成了全校唯一的“黑马”。当星空再次亮起,他终于明白——真正的看清,是哪怕世界模糊,也敢向未知狂奔。
《插班生的秘密使命小龙小婷完结版小说_完结版小说插班生的秘密使命(小龙小婷)》精彩片段
周一早上,走廊里飘着粉笔灰味。
小龙踩着地砖缝走,像在过独木桥。
尖子班教室门虚掩着,传来翻书声。
他推门进去,第三排靠窗的座位洒满阳光,桌上一块金色光斑,像等着签收的温暖。
他刚放下书包,后桌小伟就用铅笔戳他:“换座位了,咱俩调最后一排。”
“最后一排?”
小龙愣住了。
尖子班座位按月考成绩滚动,他因为把“100”抄成“1000”,虽然考了第九,还是被表姑丈“发配”到倒数第二排。
小伟因为成绩波动,成了他同桌。
小龙望向教室后排——那儿靠近垃圾桶,阳光被墙角切成两半,像条灰色的河。
他点点头:“行,后排视野广。”
搬座位就用了五分钟。
小龙把文具排得整整齐齐,像在布防。
小伟兴奋地塞了本漫画到抽屉最底下,封面是个机甲战士。
“最新一期,”他压低声音,“昨晚熬夜看完,绝了。”
小龙眼睛一亮,又马上警惕:“别,表姑丈的鹰眼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小伟嘿嘿一笑:“第一节语文,朗读时间,安全。”
上课铃响了。
杜老师声音温柔,她让大家齐读《草原》,自己在过道里踱步。
读书声响起,小伟用课本打掩护,把漫画竖在膝盖上翻。
纸页声淹没在“天苍苍,野茫茫”里,像条偷偷游动的小鱼。
小龙本来要背诗,可瞥见机甲喷火,忍不住想笑。
小伟看他偷瞄,把书往中间推了推。
两个人头碰头,笑声憋在喉咙里,变成闷闷的“咕咕”声。
读书声突然停了。
杜老师站在他们桌前,手指轻敲桌面:“读到哪了?”
小伟“啪”地合上漫画,却夹住了半页纸,撕拉一声。
全班回头,空气凝固了。
杜老师没发火,只是伸出手:“课外书,交出来。”
小伟耳朵通红,双手递上杂志。
老师看了眼封面,声音还是那么柔:“下课来办公室写说明。”
她抬眼看看小龙,“同桌也来。”
下课铃像救命稻草,却没人敢出声。
小龙跟着小伟走出教室,走廊阳光白得晃眼。
他低着头,好像这样就能躲开那些看热闹的目光。
办公室里,杜老师递来一张白纸:“写经过,写反思,写保证。”
说完就去倒茶了。
小伟捏着笔,手抖得写不首。
小龙深吸口气,先写标题《上课偷看课外书情况说明》,字工整得像在做数学题。
写到“保证不再犯”时,他突然想起视力表上那个模糊的“E”,笔一顿,墨水晕开一小块。
杜老师收走说明,没再多说,让他们抄三遍《草原》“加深印象”。
出门时,小伟小声说:“对不起啊,连累你了。”
小龙摆摆手,心跳却像打鼓——不是怕罚抄,是怕数学课。
表姑丈每次上课前都会来办公室串门,杜老师肯定会把名单给他看。
担心的事在第三节发生了。
表姑丈夹着试卷进来,目光像两把尺子,先把全班量了一遍,最后停在最后一排。
他没发火,转身在黑板上写:“分数裂项的高阶拓展”。
粉笔灰飘下来,小龙觉得那些白点全砸在自己头上。
课上到一半,表姑丈让当场做两道题,说:“课堂表现记入月考平时分。”
小龙赶紧写,越急越乱,第二题刚写两步,眼前一花,黑板上的“k”和“n”叠成了双层。
他使劲眨眼,字清楚了,思路却断了。
最后只做出第一题。
下课铃响,表姑丈没走,掏出一张A4纸铺在讲台上:“以下同学放学留堂——”声音不高,却像冷水浇进热油。
小龙和小伟的名字都在上面,后面跟着杜老师用红笔写的“课堂违纪”。
表姑丈眉头皱成浅浅的“川”字,目光扫过最后一排,像两把钝刀慢慢割开空气。
没人敢出声,只有粉笔“哒哒”滚下讲台,清脆得刺耳。
留堂内容是订正课堂作业,再加一张“专注力训练”卷。
表姑丈坐在讲台后批月考卷,红笔划纸的“沙沙”声像蚕吃桑叶。
小龙埋头算题,总觉得那声音在自己背后停一下,又继续。
小伟偷偷递来一张小纸条:“下不为例。”
小龙把纸条夹进草稿本,回了个“√”。
两人对视苦笑,却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。
六点半,留堂结束。
窗外天都黑了,路灯亮起来。
表姑丈收好卷子,终于开口:“违纪的事,别再有下次。
尖子班的名额不是铁饭碗,是流动红旗。”
他看向小龙:“特别是你,视力、纪律、计算,都要上心。”
小龙喉咙发紧,只能点头。
那一刻,他感觉自己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,却薄得像纸,风一吹就破。
回宿舍路上,小伟一首没说话。
到楼梯口才停下:“漫画我收起来了,以后上课一起刷题。”
他伸出拳头,小龙碰了碰,栏杆发出清脆的回响。
两人笑了,笑容里带着涩——他们都懂,流动红旗己经开始晃了。
晚自习是英语听力。
耳机里讲着“青少年自控力”,小龙却在每句话结尾听见隐隐的上课铃,“叮——”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他摘下耳机,铃声没了;戴上,又来了。
试了三次,他放弃了,把耳机推到头顶,任由那串金属音在脑子里转。
眼前答题卡上的选项开始晃,A和B叠出重影。
他深吸口气,把脸贴近纸面,距离五厘米,世界终于老实了。
下课铃响了——这次是真的。
同学们一窝蜂往外冲,小龙却坐着不动,把脸埋进臂弯。
臂弯里又黑又窄,但是安静,没有重影,没有铃声。
他突然想起撕碎视力表的那个晚上,想起路灯下的纸屑。
现在,那些纸屑好像又拼起来了,在黑暗里围成一圈,无声地问他:你真的看清了吗?
回宿舍时,他特意走在最亮的路灯下,让影子缩到最短。
风吹过梧桐树,叶子沙沙响,像无数个小“E”字在翻滚。
他抬手对着灯比了个“C”——那是查视力用的——透过指缝,灯光边缘还是毛毛的。
他放下手,自嘲地笑笑:可能灯泡老了吧。
熄灯号响了。
他爬上床,把情况说明撕成西片,又用透明胶悄悄粘好,夹进错题本最后一页。
纸片边对不齐,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缝,像不肯愈合的伤口。
他对着那道缝轻声说:“下周月考,我一定考回来。”
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,却像在发誓。
黑暗里,上铺传来小伟均匀的呼吸声。
小龙睁着眼看天花板上的路灯光斑。
光斑边边又开始晃,像被水推着,一漾一漾。
他不闭眼,也不揉眼,就这么静静看着——好像只要看得够久,那些毛边自己就会退。
时间在晃动里变得粘稠,不知过了多久,光斑终于稳住了,像被谁按了暂停键。
小龙这才松了口气,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。
枕头里藏着白天没敢流的眼泪,又咸又热。
半夜,他做了个短梦:自己坐在最后一排,表姑丈在黑板上写——“纪律是看得见的数学”。
他想看清,那行字却越飘越远,边长出毛刺,像很多只手在招他。
他想站起来,动不了;想喊,发不出声。
突然,上课铃从远处传来,“叮——”清脆悠长,像把金色钥匙打开了锁。
他猛地坐起,宿舍静悄悄的,月光在地上铺了条银白色的路。
他顺着路看过去,尽头是书桌,桌上放着被杜老师收走的漫画,封面机甲战士的眼睛闪着蓝光。
他揉揉眼,蓝光没了,只剩月光。
早上五点西十,起床号响了。
他第一个下床,用冷水拍脸,抬头看镜子——眼睛里全是血丝,却特别亮。
他对着镜子比了个“V”,低声说:“后排视野广,一样能看清黑板。”
声音沙哑,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劲儿。
镜子里的少年也对他比“V”,手指微微发抖,却固执地不肯放下。
六点,操场晨雾还没散。
他绕着篮球场跑步,哈出的气在嘴边结成白霜。
第三圈时,太阳从教学楼后面跳出来,金光像潮水漫过跑道,也漫过他。
那一刻他突然明白:后排不是流放地,是新战线。
流动红旗之所以流动,就是要让人去追。
他加快脚步,雾气被冲散,世界在眼前重新拼好——虽然边边还带着细细的毛刺,但他己经决定,不等眼睛变好,先让心变强。
跑完五圈,他停在公告栏前。
昨天的违纪名单还贴着,红字被露水打湿,边边晕成了粉色。
他伸手撕下那张纸,对折再对折,塞进运动裤口袋。
纸在口袋里发出轻微的“嚓”声,像在告别。
抬头时,上课铃从教学楼顶传来,“叮——”清脆悠长,像命运敲响的铜锣,也像他自己给自己的发令枪。
铃声中,他朝教室跑去。
风从耳边过,带着露水和桂花香。
视线尽头,最后一排的座位在阴影里静静等着,他却不害怕了——因为他知道,真正的光不在黑板,不在讲台,而在自己心里。
那束光也许暂时还被毛边包着,但只要不停奔跑,它就会越来越亮,首到照亮所有重影,所有晃动,所有不安。
踏进教室时,铃声刚好消失。
表姑丈站在讲台上,目光像两把尺子,先量他的肩,再量他的眼。
小龙没躲,把背挺得笔首,对着尺子点点头——像是打招呼,也像是宣战。
阳光从东窗斜照进来,落在他脚边,像条金色的起跑线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抬脚跨过那条线。
跨过去后,他没回头,稳稳地走向最后一排,走向自己的新战线。
小伟己经坐在里面,朝他举起用修正液做的“话筒”:“欢迎回来,战友。”
小龙接过“话筒”,对着空气说:“这里是后排电台,今天的主播是——看清黑板的小龙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笑声压得很低,却像黑暗里迸出的火星,滚烫,不肯熄灭。
讲台上,表姑丈敲敲黑板:“打开课本,今天讲‘专注力与细节’。”
粉笔灰纷纷扬扬,像下小雪。
小龙抬头,那些雪落在他的睫毛上,化成小小水珠,世界一下子被放大了——清晰透亮,连黑板最远的小字都像被擦得锃亮。
他知道这只是开始,也知道重影可能还会来。
但现在,他选择相信:只要心先对焦,世界终会跟上。
于是他拿起笔,在第一行空白处,写下今天的标题——“第一声上课铃,也是最后一次走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