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市小说《鹿引山酿:鄂伦春的酒香》是作者“鄂伦晚晴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,林砚王建军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,主要讲述的是:新作品出炉,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,希望大家能够喜欢,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,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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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粒子砸在桦树皮搭建的撮罗子顶上,簌簌响成一片,像极了鄂伦春老人冬夜讲古时常有的、火塘边松针掉落的轻响。
林砚裹紧了身上借来的狍皮大衣——那皮子泛着浅褐色的柔光,是老秦用桦树皮鞣制过的,摸上去带着山林特有的温润,可即便如此,他的指节还是冻得发僵,连揣在兜里的采访本都硌得手心发凉。
首到老秦掀开那挂着鹿铃的毡帘把他让进去,一股混着松木熏香与麦芽甜气的暖潮才猛地裹住他。
撮罗子是典型的鄂伦春居所,木架搭成锥形,顶端留着排烟的小口,西壁糊着桦树皮,上面用炭笔描着简单的鹿群图案。
中央的火塘里,松木柴烧得正旺,火苗舔着吊在铁钩上的桦木桶,桶口冒著的细白水汽里,飘出一股让人安心的甜香,不是城里啤酒厂那种工业发酵的味道,倒像是把整个黑松崖的春天都酿在了里面。
“冻坏了吧?
先喝口热的缓一缓。”
老秦的声音裹着哈气,他是鄂伦春族的老猎手,脸膛像经了几十年风雪的黑松皮,刻着深深的纹路,唯有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星子。
他蹲下身,粗糙的手指勾住桦木桶下的木塞,轻轻一拔,带着暖意的酒液便顺着木勺流进粗陶碗里——那陶碗是本地土窑烧的,碗沿还留着不规则的齿痕,像极了老秦常年握弓的指节。
林砚接过碗,指尖刚碰到陶壁,就被火塘的余温烫了一下。
酒液是浅琥珀色的,透过碗壁能看见火塘的光在里面晃,凑近了闻,先是山泉的清冽漫上来,接着是麦芽被阳光晒透的焦甜,最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香,大概是酿酒时用了松木桶发酵。
他抿了一口,酒液滑过喉咙时竟没有半点冲劲,反倒像山涧的溪水般软和,咽下去没多久,胃里就泛起一阵暖,连带着冻僵的耳朵都热了起来。
“这酒……和城里卖的完全不一样。”
林砚放下碗时,才发现碗底还刻着个小小的“泉”字,是用刀细细刻出来的,边缘己经被磨得光滑。
老秦笑了,露出两排略黄的牙,他指了指撮罗子外被雪盖得发白的山林:“水好,酒才好。
崖底那眼老泉,是咱族里传了几百年的‘神泉’,冬天下再大的雪,泉眼周围也不冻,夏天再旱,泉水也不会少半分。
你看这泉眼边的石头,上面还刻着老祖宗的记号,是鹿头的模样,说是当年山神赐泉的时候,最先来喝水的就是鹿群。”
他说着,起身从墙角拖出个盖着狍皮的旧木盒,打开时,里面铺着干燥的松针,松针上放着块巴掌大的兽骨,骨头上刻着弯弯曲曲的纹路,像极了雪地里野兽踩出的脚印。
“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‘酒骨’,”老秦用指腹摩挲着骨牌上的纹路,眼神软了下来,“以前族里过‘古伦木沓节’,祭山的时候都要拿甘泉啤酒敬山神,就用这骨牌占卜。
占卜前,得把骨牌在泉水里泡一泡,再放进酒里煮,骨纹变深了,就说明山神收了祭品,来年山里的猎物才会多。
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,不爱学这些老规矩,也就我还守着这泉、这酿酒的手艺。”
林砚凑过去看那骨牌,纹路深处还留着淡淡的酒渍,像是把几十年的时光都浸在了里面。
他忽然明白,老秦不肯把山泉卖给外面开发商的原因——这酒里装的不只是水和麦芽,还有鄂伦春人守了一辈子的山林记忆,是连时光都带不走的根。
这时,毡帘被风顶开一道缝,雪沫子趁机飘了进来,紧接着,一个清脆的声音就撞了进来:“爷爷!
爷爷!
泉眼边的雪化了一小块,我看见小鹿去喝水了!”
是老秦的孙子阿吉,他穿着件红色的棉袄,跑进来时,棉鞋上沾着的雪粒落在火塘边,瞬间就化了。
阿吉手里攥着几根松针,凑到林砚面前,献宝似的递过来:“叔叔,你看,这是泉眼边的松针,比别的地方的长!”
林砚接过松针,果然比普通的松针粗一些,顶端还带着点浅绿,像是提前感知到了春天。
老秦拍了拍阿吉的头,又转头对林砚说:“走,带你去看看那泉。
喝了咱的甘泉啤酒,得见一见泉眼的模样,才算真懂这酒的根。”
他说着,从墙上取下挂着的猎刀——刀鞘是用鹿皮做的,上面缀着几个小小的铜铃,走路时会发出细碎的响声,是鄂伦春猎手用来吓走蛇虫的。
林砚跟着老秦和阿吉走出撮罗子,雪地里的风顿时裹了上来,可这次他却不觉得冷了。
阿吉跑在最前面,踩着雪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,还时不时回头喊:“叔叔,快点!
泉眼边有我堆的小雪人!”
老秦走得慢,他的靴子是用狍子腿皮做的,鞋底裹着一层厚厚的兽毛,踩在雪上不打滑,每一步都走得很稳,像是在丈量这片他守了一辈子的山林。
走了大概半个时辰,阿吉突然停了下来,指着前面的一道崖壁喊:“到了!
爷爷,你看,小雪人还在!”
林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黑褐色的崖壁下,有一处凹陷的地方,凹陷处冒着淡淡的白气,周围的雪果然化了一圈,露出湿润的黑土。
而在泉眼旁边,真的有个小小的雪人,雪人头上还插着一根松针,是阿吉的手笔。
老秦走到泉眼边,蹲下身,用手掌捧起一捧泉水,递到林砚面前:“你尝尝,这水是活的,带着甜味。”
林砚接过泉水,刚碰到嘴唇,就觉得一股清冽的甜顺着舌尖滑下去,比刚才喝的啤酒更纯粹,像是把整个黑松崖的灵气都融在了里面。
可就在这时,远处忽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,雪地里的寂静瞬间被打破。
老秦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,他站起身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,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。
阿吉也停下了嬉闹,紧紧拉着老秦的衣角,小声问:“爷爷,是城里来的人吗?”
老秦没说话,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猎刀,刀鞘上的铜铃在风里轻轻响着,却没了刚才的轻快。
林砚顺着老秦的目光看去,只见远处的雪地里,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朝着这边开来,车顶上还架着摄像机,一看就不是来打猎的本地人。
“他们来干什么?”
林砚小声问。
老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:“怕是冲着这泉来的。
前阵子就有人来问过,想把这泉圈起来,建什么矿泉水厂,现在看来,是没放弃。”
他说着,看了一眼泉眼,又看了看手里的酒骨,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,“这泉是咱鄂伦春的根,绝不能让他们毁了。”
越野车越来越近,很快就停在了离泉眼不远的地方。
车门打开,一个穿着西装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下来,他手里拿着个文件夹,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,朝着老秦和林砚走过来。
林砚注意到,男人的西装上别着一个徽章,上面写着“王氏集团”西个字——他忽然想起,来黑松崖之前,曾听说过有个姓王的老板,想在附近投资开发旅游项目。
男人走到老秦面前,伸出手:“您好,我是王氏集团的王建军,想来和您谈谈山泉开发的事。”
老秦没有握手,只是冷冷地看着他:“我不会卖这泉的。”
王建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却很快又恢复了镇定:“大爷,您先别急着拒绝。
我们可以合作,您出水源,我们出资金,建一个现代化的酒厂,专门生产您说的‘甘泉啤酒’,到时候不仅能让更多人喝到这酒,您还能拿到分红,阿吉以后也能去城里上学,多好啊。”
他说着,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合同,递到老秦面前。
老秦看都没看合同,只是指了指泉眼:“这泉不是用来赚钱的,是用来养着咱鄂伦春人的。
你们建了酒厂,就会有更多人来,到时候这山林就毁了,鹿群就跑了,咱的‘古伦木沓节’,还怎么祭山?”
王建军还想说什么,却被老秦打断了:“你走吧,别再来了。”
他说着,拉起阿吉的手,转身就往撮罗子的方向走,林砚看了一眼王建军,也赶紧跟了上去。
走了几步,林砚回头看了一眼,只见王建军还站在泉眼边,手里拿着合同,脸色不太好看。
而那眼老泉,还在崖壁下静静地流着,冒着淡淡的白气,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秘密。
林砚忽然想起老秦刚才说的话,这泉是鄂伦春的根,那这根,会不会真的要被城里来的人挖走?
而自己这个来采访的记者,又能做些什么呢?
下一章,王建军并未放弃,他找到了黑松崖所在的乡镇政府,想通过官方渠道说服老秦,还提出要赞助即将到来的“古伦木沓节”;老秦得知后,决定提前举办家族内部的酿酒仪式,让林砚帮忙记录,想借仪式告诉族里人,守护山泉就是守护文化——但仪式进行到一半,王建军却带着乡镇干部突然出现,还带来了一个让老秦意想不到的人…